写这篇文章,不仅是因为《明报》月刊的约稿,而是早就想把近一二年来我一直思考着的想法表达出来;也不仅是为巴金先生最近受到的某些攻击作辩护,像巴金这样的文化泰岳,任何褒贬都如风过峡谷,徒留呼啸之声而已。但是,我从当代社会的某些文化现象中,明显感受到当代知识者的忽略或隔阂之处,而这些现象,又集中体现在对巴金的文化意义的认识上。
巴金先生已经是九十六岁的老人,用风烛残年来形容他的生命现象也不过分。听在巴金身边工作的陆正伟先生说,1999年春节前老人因病不得不做气管切割手术,他先是坚决不愿意,经解释后被迫同意了。他沉重地说:"从今天起,我为你们(指他周围的人们)活着"。又听徐钤先生告诉我,巴金两次在病中说:"我已经不能再写作,对社会没有用处了,还是停止用药吧"。这说明巴金先生始终是清醒的,但在今天的外部环境与身体状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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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粗鄙指什么?”我问。
在装潢考究的HARDROCK咖啡屋里,陈思和看了看周围,手指骨坚定地敲在铺着格子台布的桌子上,清晰地说:“这就是粗鄙。这就是和八十年代初以地摊文学为代表的粗鄙化不一样的、九十年代末的精致的粗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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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理的创作在当代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赵树理是“五四”以来新文学传统的异端,他又是属于中国民间传统中比较有政治头脑和政治热情的农村知识分子,他把民间传统作为自己安身立命之地,自愿当个“文摊文学家”①,这一方面取决于他来自山西民间社会的家庭背景和受过民间文化的熏陶②,更重要的是,他在战争的时代里看到了农民将会在未来的政治生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民间文化传统也应该风云际会,获得复兴③。所以他始终想绕过新文学传统,将民间文化直接与实际的政治工作结合起来,他把自己的小说解释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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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亚明:你对我们上次去过的O'Malley's酒吧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
陈思和:最深的印象是很不真实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近年来我生活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每次进入五星级宾馆,高级酒吧的繁华场所时,都会产生梦幻的印象。我比较喜欢乱哄哄的中国的餐馆,也喜欢安静雅致的咖啡馆,和日本式居酒屋。而酒巴在中国似乎很难有较清楚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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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点说明
本文之所以要用"三论"做题目,是因为笔者在前几年曾经做过《鲁迅的骂人》和《再论鲁迅的骂人》两组随笔,都是有感而发的。第一篇写于1991年底,那时软性读物流行一时,梁实秋的小品与情书改变了人们原来从教科书里获得的"乏走狗"的印象。鲁迅一生积怨甚多,宿敌成行,其中最负恶名的是梁实秋,如今最被人同情的也是梁实秋。我于是作了一点文字,重提这个旧公案,为了说明人们已经忘记了当年鲁迅痛斥梁实秋为"乏走狗"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梁实秋在文章里暗示了对方是拿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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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年代理想主义是主流意识形态的代名词。90年代初,随着市场经济的兴起,人们普遍地对虚伪的理想主义感到厌倦,但同时也滋长了放弃人类向上的精神追求、躲避崇高、放逐理想的庸俗唯物主义倾向。有些知识分子脱离了政治斗争以后一时找不到自己的理想价值所在,在迷茫中转向正在兴起的大众消费文化。因为受到市场经济的刺激,一批在80年代很受欢迎的作家,包括本来以拒绝大众文化为特色的先锋作家,都转向有丰厚稿酬的写作活动:从事粗制滥造的影视剧本创作,或者为报纸副刊写软性专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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