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是与非

耶稣基督并不是一位是而又非的;在他只有一个是。上帝的一切应许都在基督身上成为是了。
《哥林多后书》
1：19.20
保罗旅行计划的更改以及哥林多基督徒对这一更改的愤怒的反应，被保罗用来作为一种论据以支持他对

耶稣基督作出如下深刻而又影响久远的断言：“在他只有一个是，他并非是而又非。”借助于对比，这

使我们想起了一位非凡的新教神秘主义者的话，他说过，万事万物存在于是而又非中；想起了那么一些

哲学家和神学家，他们相信真理只能通过非而又是来表达；最重要的是，想起了保罗自己的中心教义；

上帝为罪人释罪，上帝对他根本否定的人同时给予了肯定。正是保罗在致哥林多人的这第二封信中以一

种非常似非而是的方式表述了是与非：“未知而又熟知，向死而又知生，一无所有而又拥有一切。”这

当然是是而又非。但在基督那里，他说，没有是而又非。真的没有呣？难道我们没有从基督受难日过度

到复活节吗？它们代表着基督的最低的非与最高的是，即基督的死与生。
是而又非，这肯定是一切生命的法则，但单独的是或单独的非却不是。单独的是表示一种自欺的信念，

这种信念很快就会被具有三种苍白的形象——空虚、罪过和死亡——的非所动摇。单独的非则表示一种

自欺的绝望，它对自己隐藏了是，而这个是就表现在它的自我独立和它对爱和交流的是的抵制之中。进

一步说，是而又非是一切真理的法则。但单独的是或单独的非都不是！单独的“是”傲慢，它宣称自己

的有限真理为终极真理，但它盲目的自信恰恰暴露出有许多隐藏的“非”呈现于它的根基之中。单独的

“非”则是放弃，它否定任何终极的真理，但它对真理所表示的那种沾沾自喜的嘲讽恰好表明了在不断

重复的“非”的下面，隐藏着非常强烈的对其自身所说的“是”。
生命把是与非结合起来，真理也如此，并且，只有接受是与非之间无限张力的那种勇气，才能拥有丰富

的生命和终极的真理。这种勇气如何可能？它之所以可能，因为在生命与真理的是而又非之上，有一个

是。但它是一个不发球我们的是。如果它属于我们，那么，即便是我们最伟大、最普遍、最勇敢的是，

也会有另一个非与它相对。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一种哲学，一种神学，甚至一种“是而又非”的神学或哲

学是终极真理的原因。一旦它被表述出来，就会有另一种哲学或神学与它相对。即使是有关“是而又非

”的信息，不论它是由克尔凯郭尔，还是由路德，还是由保罗说的，都不能逃脱它的“非”。只有一种

实在，在那里没有“是而又非”而只有一个“是”：即作为基督的耶稣。首先，在他完全置身于“非”

之下，其完全的程度如同一个存在物；这就是十字架的意义。他身上只是作为有限生命和有限真理的表

现的一切，就象一切生命，一切真理一样也置身于“非”之下。因此，我们并未被要求把耶稣当作无可

非议的导师或永久合适的典范来接受，但我们得知，在他之中上帝的一切应许已经成为现实，在他之中

，显现出了一种超越是而又非的生命和真理。这就是“复活”的意义。显现于他身上的东西已经征服了

死的否定，超越了生的肯定。在他的存在中可以看到一种不再要死来平衡的生，不再要错误来平衡的真

理。他出示了一种没有另一个“非”的终极的“是”。这就是复活节的信息，也是基督教的全部信息。

这就是能够经受每一有限事物中是与非之间的无限张力、甚至每一宗教的事物和基督教的事物中的是与

非之间张力的那种勇气的基础。
保罗指明了这一事实，即基督徒是由于基督而说阿门的。人不能对除了基督这个实在以外的任何事物说

阿门。阿门是坚信礼的惯用语，是终极确定性的表达方式，除了战胜其死亡的生命，克服其谬误的真理

，超越是而非的是，再没有任何终极的确定性。
保罗指明了给我们以这样一种确定性的东西：它不是历史的一个报道，而是对基督的参与。正如保罗所

说的那样，我们被安置在基督之中，是基督把圣灵的保证给予了我们，放在了我们的心中。我们能够经

受得住生命与真理的是而又非，因为我们参与到超越了是而又非的是之中，因为我们在它之中，就象它

在我们之中一样。我们是耶稣复活的参与者，因此，我们能说终极的“是”，即超越我们的是与我伞兵

非的“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