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名春文集
    廖名春,1956年生,湖南武冈人。历史学博士,1993年任清华大学思想文化研究所副教授。主要从事出土简帛和先秦秦汉学术思想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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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设时间:2007-1-1
  • 更新时间: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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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 楚简《逸诗·交交鸣鸟》补释

    摘要:论文试补了最近发表的上海博物馆藏楚简《交交鸣鸟》一诗的殘文,又考释了简文的若干疑难问题,在此基础上,作出了《交交鸣鸟》一诗的新释文和并将其译成了口语。

    关键词:楚简 逸诗 交交鸣鸟研究

    马承源先生主编的《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终于面世了。[1]其中《逸诗》两首的释文和注释是马先生生前亲手完成的,有可能是其最后的遗作。睹物思人,仰止之情难已。今拟在马先生工作的基础上,对《交交鸣鸟》一诗试作补释,以表对马承源先生的追念。

    一  残文试补

    马先生说:

    逸诗残简共二篇,无篇名。今以完整诗章的首句名篇者,为《交交鸣》……现存的《交交鸣》为四支残简,按照章句序例统计,原诗分三章,章十句。残句或可补,因为各章之间有几句完全相同或仅有个别字不同,其残缺之字可在相互比较中得以补出。虽然如此,仍有三字只知道其位置而难以了解字形。《交交鸣》的内容是歌咏“君子”“若玉若英”的品性和“若虎若豹”的威仪,以及彼此交好“偕华偕英”等譬喻。[2]

    这一分析,准确合理,可成为我们补释的基础性认识。

    《交交鸣鸟》的第一“简上、下端皆残,长二十四·七厘米。现存二十一字”。马先生的释文作:

    ?。(恺)俤君子,若玉若英,君子相好,?(以)自为 (长)。(恺)(豫)是好,[3]

    第二“简上端残,下端平齐完整,长二十三·一厘米。现存二十二字,其中重文一”。马先生的释文作:

    皆芋皆英?。交=(交交)鸣 ,集于中渚,(恺)俤 ,若豹若虎,君子[4]

    第三“简上端残,下端平齐完整,长二十七厘米。现存二十五字,其中重文一”。马先生的释文作:

    (恺)(豫)是好,隹心是藇,卝司,皆(偕)上皆(偕)下?。交=鸣 ,集于中澫, [5]

    第四“简上端残,下端平齐完整,长二十五·八厘米。现存二十六字,其中重文一”。马先生的释文作:

    □贝。君子相好,?(以)自为 (慧)。(恺)(豫)是好,隹心是万。卝司,皆(偕)少皆(偕)大。[6]

    马先生认为:

    按第二、第三简句“交交鸣鸟( ),集于中渚”,“交交鸣鸟( ),集于中澫”,首句所缺之文补足应为“交交鸣鸟( ),集于中梁”。[7]

    简文“君子”下缺字,对照第一简可补六字:“[相好],以自为□。”末一字则未可知。[8]

    这样,根据马先生的考释,《交交鸣鸟》一诗的释文当作:

     [交交鸣鸟,集于中]梁。恺悌君子,若玉若英,君子相好,以自为长。恺豫是好,……谐华谐英。

    交交鸣鸟,集于中渚。恺悌,若豹若虎,君子[相好,以自为]□。恺豫是好,唯心是藇。间关司,偕上偕下。

    交交鸣鸟,集于中漫。恺□□□,□□□贝。君子相好,以自为慧。恺豫是好,唯心是励。间关 司,偕少偕大。

    马先生考证是精审的,但由于其为学谨严矜持,有些看法并没有全盘托出。因此,笔者可再做些补充。

    首先,第一章有残文,当补两句八字。

    第二章从“交交鸣鸟”至“皆上皆下”是十句,“恺豫是好”后,“皆上皆下”前有“唯心是藇。间关司”两句八字。第三章从“交交鸣鸟”至“皆少皆大”也是十句,“恺豫是好”后,“皆少皆大”前有“唯心是万。间关司”两句八字。因此,第一章也当是十句。马先生虽然没说第二简“谐华谐英”前残文的内容,但从其《说明》“原诗分三章,章十句” [9]来看,实质也承认第一章当为十句。第一章现存八句,显然,残损了两句。

    这残损的两句八字,有可能都在第二简残损的上端;也有可能第一简残损的末端有几字,第二简残损的上端有几字。不过,即使是后者,第一简残损的末端也只能有一、两字,不可能更多。这可从各简残存的长度及其字数进行比较。

    从第二章“唯心是藇。间关司”和第三章“唯心是万。间关司”来看,残损的两句可补出“唯心是□。间关司”七字,剩下的一字如何补,值得研究。

    从用韵来看,逸诗的每章都是句尾隔句押韵,一韵到底。如第二章第二句句尾“渚”、第四句句尾“虎”、第八句句尾“藇”、第十句句尾“下”为韵,上古音皆为鱼部。

    第三章第二句句尾“澫”、第四句句尾“贝”、第六句句尾“慧”、第八句句尾“万”、第十句句尾“大”为韵,“澫”、“万”为元部字,其余皆为月部字,属于月元通韵。

    而第一章第二句句尾“梁”、第四句句尾“英”、第六句句尾“长”、第十句句尾“英”为韵,皆为阳部字。因此,所残损的第八句句尾字也当为阳部字。

    从句式上看,“惟心是□”是强调句,即“惟□心”,所残字为动词无疑。

    而“向”、“行”皆为阳部字。文献有如下的记载可以参考:

    夫善恶不空作,祸福不滥生,唯心之所向,志之所行而已矣。(《新语·思务》)

    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徒裸国,纳肃慎,未发号施令而移风易俗者,其唯心行者乎!(《淮南子·原道》)

    未发号施令而移风易俗,其唯心行也。(《文子·道原》)

    从“君子相好”等文句看,似乎选择“向”字更好。“惟心是向”与《新语·思务》的“唯心之所向”也义近。因此,第一章所残的两句八字可补为“惟心是向。间关司”。

    其次,第二章残文还可续补一字。

    马先生将第二章所残的六字补出了“相好,以自为”五字,但认为“末一字则未可知”。[10]其实这“末一字”也还是可以推敲的。

    如上所述,现存第二章句尾的押韵字皆为鱼部字,残损的第六句句尾字也当属鱼部字。马先生又认为第二章歌咏“君子”“若虎若豹”的威仪。[11]据此,我们可以试补为“雅”字。从“威仪”的角度而言,“君子相好,以自为雅”,就是各自都要求自己遵礼而行,文质彬彬。也即《论语·雍也》篇“子曰”所谓“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再次,第三章的残文也可试补。

    由于第四简上端残损,第三章的三、四两句各少了三字。这六字的残文,至少有三字是可补出的。

    从第三简末端的“(恺)”字看,第三章第三句可补出“俤”字。

    从第一章“若玉若英”、第二章“若豹若虎”来看,第三章第四句的第一、第三两字皆当为“若”字无疑。

    其它的三字,也还可继续推敲。

    由于第二章第三句的“”两字尚未释出,第三章第三句的三、四两字就难以推测。但早期文献“岂弟”或“恺悌”一般用来形容“君子”,很少挪作他用。据笔者的初步统计,先秦文献里“岂弟君子”十七见,“恺悌君子”十见。此外,《诗·齐风·载驱》“齐子岂弟”一见,《诗·小雅·蓼萧》“孔燕岂弟”一见,《诗·大雅·旱麓》“干禄岂弟”一见,《国语·周语下》引《诗·大雅·旱麓》“干禄恺悌”一见,《左传·襄公十四年》有“成恺悌”说,《吕氏春秋·不屈》有“恺悌新妇”说。这全部的三十三例中,“岂弟”或“恺悌”修饰“君子”的有二十七例,其它有四例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如“齐子岂弟”、“孔燕岂弟”、“干禄岂弟”、“干禄恺悌”,一例是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如“成恺悌”。这些,都可以存而不论。惟一的例外是“恺悌新妇”说。我们可以看看《吕氏春秋·审应览·不屈》的原文:

    白圭新与惠子相见也,惠子说之以强,白圭无以应。惠子出。白圭告人曰:“人有新取妇者,妇至宜安矜烟视媚行。竖子操蕉火而巨,新妇曰:‘蕉火大巨。’入于门,门中有敛陷,新妇曰:‘塞之,将伤人之足。’此非不便之家氏也,然而有大甚者。今惠子之遇我尚新,其说我有大甚者。”惠子闻之曰:“不然。《诗》曰:‘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恺者,大也;悌者,长也。君子之德长且大者,则为民父母。父母之教子也,岂待久哉﹖何事比我于新妇乎﹖《诗》岂曰‘恺悌新妇’哉﹖”诽污因污,诽辟因辟,是诽者与所非同也。白圭曰:“惠子之遇我尚新,其说我有大甚者。”惠子闻而诽之,因自以为为之父母,其非有甚于白圭亦有大甚者。

    惠施批评白圭“新妇”的譬喻,认为《诗》只有“恺悌君子”说,没有“恺悌新妇”说。这说明“恺悌新妇”说是不能成立的。由此看来,上古文献习惯用“岂弟”或“恺悌”来修饰“君子”,目前尚难找出其它的反例。因此,笔者怀疑简文“”也还是“君子”的异文。如果这一推测能坐实,那第三章第三句的三、四两字也还当补为“君子”。

    剩下的第三章第四句的第二字,从第二章的“豹”“虎”并称来看,也当与“贝”义近。可试补为“珠”。

    这样,第三章的三、四两句,就是“恺悌君子,若珠若贝”了。

    二  诗文试释

    马先生对诗文的注释,大体可从。但也有一些小地方容或可以补充、商量。

    “君子相好”,马注:

    《诗·小雅·鸿雁之什·斯干》:“兄及弟矣,式相好矣,无相犹矣。”“相好”言兄弟不相疑。[12]

    案:“兄弟不相疑”是“相好”在《诗·斯干》一诗里的具体义,这是从反面定义。其一般义就是交好。如《诗·邶风·日月》:“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左传·成公十三年》:“昔逮我献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重之以婚姻。”《公羊传·宣公十二年》:“吾两君不相好,百姓何罪﹖”《管子·轻重丁》:“途旁之树未沐之时,五衢之民,男女相好往来之市者,罢市,相睹树下,论议互语[13],终日不归。”这里的“相好”都是互相友好的意思。简文“君子相好”也当是交好、互相友好义。

    “以自为 ”,马注:

    “ ”,从厂、从长,字书所无,读为“长”。《广雅·释诂》云“长”有“善”、“常”“老”、“久”等义,此当取“善”义。《论语·述而》:“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14]

    案:马说是。但“以自为长”之句意仍欠清楚。早期文献里类似的句子颇多,如:

    夏,齐姜薨。初,穆姜使择美槚,以自为榇与颂琴。季文子取以葬。(《左传·襄公二年》)

    是故内圣外王之道,闇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庄子?天下》)

    察民所恶,以自为戒。(《管子·桓公问》)

    善说者若巧士,因人之力以自为力;因其来而与来,因其往而与往:不设形象,与生与长,而言之与响。(《吕氏春秋·慎大览·顺说》)

    当今之世,丑必托善以自为解,邪必蒙正以自为辟。(《淮南·泰族》)

    古之帝者,地不过千里,诸侯各守其封域,或朝或否,相侵暴乱,残伐不止,犹刻金石,以自为纪。(《史记·秦始皇本纪》)

    所谓“以自为榇与颂琴”,即“为自己制作了内棺和颂琴”[15];所谓“以自为方”,即“自己以为这就是道”[16];所谓“以自为戒”,即“自以为戒”[17],作为自己的警戒;所谓“以自为力”,即“以为自力”,把它当作自己的力量;所谓“以自为解”,即为自己作解释;所谓“以自为辟”,即给自己作辩护[18];所谓“以自为纪”,即为自己作纪念。而简文“以自为长”与上述例句意思颇为不同。“以”,犹“使”或“令”。《书·君奭》:“我不以后人迷。”《战国策·秦策一》:“向欲以齐事王攻宋也。”高诱注:“以犹使也。”“为”,可训为“趋”或“求”。《孟子·尽心上》:“鸡鸣而起,孳孳为利者,跖之徒也。”《荀子·王霸》:“将以为乐,乃得忧焉;将以为安,乃得危焉;将以为福,乃得死亡焉,岂不哀哉!”[19]“为利”,趋利,求利。“为乐”,求乐,取乐。“为安”,求安,取安。“为福”,求福,取福。而简文“以自为长”即“以自为善”,使自己求善、趋于善。与《论语·学而》篇比较,简文“君子相好”,相当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简文“以自为长”,相当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君子之间相互往来交好,可谓“不亦乐乎”;大家各自向善、求善,所以“人不知”也能做到“不愠”。

    “皆芋皆英”,马注:

    读为“谐华谐英”。首字从虍,皆声,字书所无,读为“谐”。《说文·言部》:“谐,詥也。从言,皆声”,“詥,谐也。从言,合声”。是“谐”、“詥”互训。又《龠部》:“龤,乐和龤也。从龠,皆声。”“谐”字也包涵这层意思。[20]

    案:“ ”、“皆”读为“谐”,则简文不辞,文献中没有这种“谐华谐英”的用法。其实,不但“皆”要读如本字,“ ”也要读为“皆”。其义当为嘉、美。《广雅·释言》:“皆,嘉也。”王念孙《疏证》:“嘉、皆一声之转,字通作偕。《小雅·鱼丽》曰:‘维其嘉矣。’又曰:‘维其偕矣。’《宾之初筵》曰:‘饮酒孔嘉。’又曰:‘饮酒孔偕。’‘偕’亦‘嘉’也。解者多失之。”[21]王说是。“皆华皆英”又作“偕华偕英”,即“嘉华嘉英”。《国语·晋语二》:“后出同走,不免于罪。且夫偕出偕入难,聚居异情恶,不若走梁。”此“偕出偕入”与简文“皆华皆英”用法并不尽同。《礼记·檀弓下》:“晋献文子成室,晋大夫发焉。张老曰:‘美哉轮焉!美哉奂焉!歌于斯,哭于斯,聚国族于斯。’”后人概括为成语“美轮美奂”。此用法则与简文“皆华皆英”同。简三的“皆上皆下”、简四的“皆少皆大”,马注皆读“皆”为“偕”, [22]但并没有解释。其实,这些“皆”也都应训为嘉、美。所谓“皆华皆英”即“嘉华嘉英”,“皆上皆下”即“嘉上嘉下”,“皆少皆大”即“嘉小嘉大”。也就是说华、英都嘉,上、下都嘉,小、大都嘉。

    “隹心是藇”,马注:

    《诗·小雅·鹿鸣之什·伐木》:“伐木许许,酾酒有藇。”《诗经集传》:“藇,美貌。”此指心境。[23]

    案:“藇”当读为“与”。“隹心是藇”即“唯心是与”,也就是“唯与心”。简四的“隹心是万”即“唯心是励”,也就是“唯励心”。“与心”与“励心”用法及其意思当接近。因此,“与”当训为交。《韩非子·奸劫弑臣》:“君臣之相与也,非有父子之亲也。”《论衡·雷虚》:“且天地相与,夫妇也,其即民父母也。”“相与”就是相交。“唯心是与”即“唯心是交”,也就是“唯交心”。简文“君子相好”,所以强调要“交心”、心意相通而同心。

    “卝司”,马注:

    “”,《说文》所无,《篇海类编》载有“”字:“呼计切,音系,门扇也。”与“间”通。“卝”也作“丱”,《集韵》:“卝,束发皃,诗总角卝兮。”以丝贯杼为“卝”,读作“关”。《诗·小雅·甫田之什·车舝》“间关车之舝兮”,《诗经集传》:“间关,设舝声。”“间关”,车声。《后汉书·邓寇列传》:“使者间关诣阕。”李贤注:“间关,犹崎岖也。”唐人诗中以此形容鸟之飞鸣。白居易《琵琶行》:“间关莺语花底滑。”“司”,待考。[24]

    案:《说文·门部》:“,古文閒。”疑当训为安閒。“卝”,疑可读为“燕”。《诗·卫风·氓》:“总角之晏。”《释文》:“宴,本或作卝者,非。”《周礼·夏官·序官》贾疏引“晏”作“卝”。而“燕”常与“宴”通,也有安閒义。因此,“ 卝”即“閒燕”,复辞同义,义皆为安閒。“”,疑读为“”。《说文·言部》:“谋,古文作。”《尔雅·释诂下》:“,爱也。”《说文·心部》:“,抚也。”徐锴《系传》:“抚爱之也。”“司”,疑读为“怡”。义为和悦。“卝司”即“閒燕怡”,是说君子们大家安閒和悦,互相爱惜。又疑“ 卝”可读为“简观”,检查观察;“ 司”可读为“谋治”。但与下文诗意不协,故不取。

    “集于中澫”,马注:

    “澫”,《说文》所无,吾丘衍《周秦刻石释音·石鼓文五》:“君子之澫澫。”读为“漫”。《楚地释名·春秋分记》:樠木之下(庄四年),“郡国志云,武陵山亦曰樠木山,传谓楚武王卒于樠木之下,即今郢州。” [25]

    案:“漫”为大水貌,引申为长貌、辽远貌。而诗首章“集于中梁”、第二章“集于中渚”之“梁”、“渚”都是可供鸟聚集歇息的落脚地。因此,将“澫”训为“漫”与上文显然不协。疑“澫”当读为“隅”,字亦作“湡”。《广韵·虞韵》:“湡,齐薮名。也作‘隅’。《尔雅》曰:‘齐有海湡。’”今《尔雅·释地》作“海隅”。郭璞注:“海滨广斥。”《书·益稷》:“帝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如此,“湡”当为水滨、水边。这样,方与上文“梁”、“渚”之义相协。

    三  结语

    根据上文的考释和补正,可以作出该诗的新释文:

    [交交鸣鸟,集于中]梁。恺悌君子,若玉若英。君子相好,以自为长。恺豫是好,[惟心是向。閒燕怡],嘉华嘉英。

    交交鸣鸟,集于中渚。恺悌君子,若豹若虎。君子[相好,以自为雅]。恺豫是好,惟心是与。閒燕怡,嘉上嘉下。

    交交鸣鸟,集于中湡。恺[悌君子,若珠若]贝。君子相好,以自为慧。恺豫是好,惟心是励。閒燕怡,嘉小嘉大。

    译成口语,就是:

    鸟儿往来鸣叫,聚集在鱼梁上。

    君子们的品德,象美玉、鲜花一样。

    君子们交好,各自都趋善向上。

    大家和乐友好,是众心之所向。

    安閒和悦而互相爱惜,他们是值得赞美、嘉奖的精华与精英。

     

    鸟儿往来鸣叫,聚集在水中渚。

    君子们的装束,就象漂亮的豹子和老虎。

    君子们交好,各自都求文明而风雅。

    大家和乐友好,是众心之所同。

    安闲和悦而互相爱惜,他们是值得赞美、嘉奖的上与下。

     

    鸟儿往来鸣叫,聚集在水滨。

    君子们的资质,就象夺目的珍珠和宝贝。

    君子们交好,各自都求机智聪慧。

    大家和乐友好,相互真心来勉励。

    安闲和悦而互相爱惜,他们是值得赞美、嘉奖的小与大。

    这虽然是名不见经传的逸诗,但从其艺术水平及其思想价值来看,置之于“诗三百”中也并不逊色,值得研究先秦诗史者珍视。

    --------------------------------------------------------------------------------

    [1]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12月。

    [2]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3页。

    [3]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4页。

    [4]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5页。

    [5]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页。

    [6]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7页。

    [7]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4页。

    [8]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页。

    [9]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3页。

    [10]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页。

    [11]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3页。

    [12]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5页。

    [13] 据张文虎说改,见黎翔凤撰、梁运华整理《管子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1498页注[四]。

    [14]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5页。

    [15] 沈玉成:《左传译文》,254页,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

    [16] 张默生原著、张翰勋校补:《庄子新释》,743页,济南:齐鲁书社,1993年。

    [17] 赵守正:《管子注译》下册,?41页,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

    [18] 刘文典:“辟”假为“譬”。见何宁《淮南子集释》1410页(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

    [19] 《庄子·养生主》:“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俞樾:“《广雅·释诂》:‘取,为也。’然则‘为’亦犹‘取’也。‘指穷于为薪’者,‘指穷于’取‘薪’也。”(《诸子平议》,331页,上海书店,1988年)说亦可参。

    [20]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5页。

    [21] 王念孙:《广雅疏证》卷五上,138页,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4年。又可参王引之:《经义述闻》卷六,142页,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

    [22]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177页。

    [23]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页。

    [24]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页。

    [25] 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四)》,176、177页。

    廖名春 发表于:2007-1-1 上午 11: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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