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丹文集
    1951年2月生,汉族,籍贯江苏省通州市。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新闻理论和一般新闻理论、舆论学、世界新闻史。代表论著:《精神交往论》、舆论学》、《世界新闻传播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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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开设时间:2007-8-16
  • 更新时间:2007-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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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力丹 主页 >> 文章 >> 传播学研究 >> 浏览信息《走进脑海的大众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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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 走进脑海的大众媒介

    走进脑海的大众媒介

                陈力丹

     

      我孩子这一代真幸福,一出生就接触到彩电、游戏机、VCD、电脑和因特网等等现代电子媒介,从小知道身外的广大世界;而从我记事时起,走进脑海的大众媒介少而单调,“世界”的概念经历了许多年才真正形成。

      我2-6岁是在朝阳门内大街路北靠近城门楼的临街平房度过的,没有什么适合我接触的媒介,每天感兴趣的就是早晚观望成群的小鸟围着高高的朝阳门楼盘旋。我在家里经常接触到两种媒介,一是父亲订阅的《人民日报》,我还没认字,但从中知道了毛主席,报纸右下角经常看到他和外国人的合影;再就是一台黄色木壳收音机,每天早晨我被新闻节目的播音唤醒。当时一窝风学苏联,于是我一直以为“外国”就是苏联,是老大哥,看到黄头发高鼻子的外国人就追着喊“苏联人”。后来在大约5岁的时候,才看到《小朋友》杂志,上面有一些画;听到广播里的“小喇叭”节目。

      1958年我7岁,那时家已经从朝阳门搬到了杜家楼(日坛公园西北)。5月1日下午,我到父亲单位(地图出版社,当时该社在杜家楼)的食堂玩,许多男孩子站在吃饭的方桌上眼睛直盯着一个闪亮的东西,我也爬上桌子往前挤,播放的是电影《无名岛》。这个东西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立刻闪现的概念是“小电影”,后来才知道那叫“电视”。学了电视史,才知道我是我国电视首次播出(当时是调试,正式播出是当天晚上七点)时为数很少的观众之一。听父亲说,电视机是在社里工作的苏联女专家的,放到食堂让大家看。电视体积大屏幕小,大约相当于现在的14英寸吧。

      1960年我们家搬到了干面胡同85号的大院里,在那里一住就是20多年。电视的普及需要较强的综合国力,因而直到我上中学,也只在南小街临街居委会专放电视的地方(俗称小电影院)花5分钱买票看过几次故事片。70年代中后期,我弟弟捣腾电子元件,弄出个没有外壳的9英寸电视机来。我爷爷天天盯着小小的屏幕,希望看到较为清晰的人影,直到逝世也未如愿以偿。当这个电视机终于调出了较为清晰的节目时,大院里的邻居们每天晚上都聚到我家,兴奋地同看这巴掌大的电视。我较为清晰的看到一次电视,是1976年1月在北京大学校园里,当时周总理逝世,同学们强烈要求看总理逝世的实况片,于是学校仅有的几台电视机搬到楼外的空地,大家得以看到一次电视节目。

       我15岁的时候,“文革”爆发了,通过这些少得可怜的媒介,我只比幼年时聪明了一点点,即知道中国之外不是一个苏联,而有许多国家。但是苏联变“修”了,除了中国和阿尔巴尼亚外,“外国”都被帝、修、反统治着,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时已有幸读到《参考消息》,给我的感觉,似乎全世界人民都在学习毛泽东思想、支持文化大革命。还有一点与50年代不同,毛主席和外国人的合影永远置于报纸的头版头条;这个传统真厉害,现在主要领导人与外国人的合影也是如此。

      改革开放之时,我已是近30岁的人了,才知道了较为真实的“世界”,因为大众媒介发展了起来,获知信息的渠道多了。大院里各家陆续有了电视机,接着又改成了彩电。80年代中期我家有了台录像机还颇为得意,不久就被人嘲笑型号过时了。 1992年由于写作需要,我花4000多元买了台286电脑,当时单位里个人买电脑我属第二,不过只叫人羡慕了一年,就落后了。如今网上办公已经普及,手机短信随手可以发送,可以真正做到不出门知天下事了,虽然我已50多岁了,这还应算是件幸事。

      这个世界的大众媒介发展真快,读了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会深切领会大众媒介对人智力开发的意义,因为个人直接经验的知识毕竟是非常有限的。回顾往事我想说:新一代人要珍惜接近媒介的权利;束缚上一代人智力发展的“舆论一律”永远不要重演。(写于2002年)                          

    陈力丹 发表于:2007-11-9 下午 12:52:09